It's raining cats.
001
段医生难得主动提出需求。朴珍荣左思右想，还是为他找来了专业坐台的经验选手。
“很听话，也不认生。”
“叫Jackson。不过我一般管它叫胖……”
“……没什么。Jackson会稍微有点吵，但是很活泼。”
朴珍荣将使劲儿蹭自己裤管的猫儿举起来，“你的程度副词是不是可以换一个。”
林在范滤镜很重，“就是比较活泼，不会有影响的。”
002
林在范有些困扰地看着这只桌面精灵。
003
段医生的私人诊所还是很出名的，本来是中医，在国立医院的专家号，也不知道怎么愿意自主创业的。
为了促进社区和谐，去问隔壁要了只有营业牌照的猫，抱过来做门面。
朴珍荣怕该猫认生，有空也跑过去喝茶，一眼识破段医生患者中性别比例明显偏颇的裙带关系，又听见小姑娘们无数下意识企图跨越物种的对话尝试。
喵喵喵，喵喵喵。
妙鲜包，妙鲜包。
朴珍荣坐在一边，自带家属气场，“你们不要老是给它新名字，Jackson会记混的。万一整出了人格分裂呢。”
004
那是一只虎斑。
段宜恩数了数。
全都是虎斑。
林在范将那只挂在灯上的猫抱了下来，要放在桌上，奈何猫死活不肯，揪着他的衣领不放，于是他们只好一起站在茶几前。
“我们这是竞争上岗，大家都要调动一下自己的工作热情，踊跃参与。”
段宜恩目不转睛地盯着虎斑们毛茸茸端坐的背影，有些控制不住地捏捏自己的衣角。
段宜恩喉结一滚，也想伸手，被朴珍荣一把捉住了。
“资本主义，”朴珍荣摇摇头，“都是纸老虎。”
段宜恩一定要去抱，又掂了掂，“十几斤的纸老虎。”
银虎斑窝在林在范的怀里，柔弱而胖的一团，仿佛要融化，舒服得要这样淌下去。
朴珍荣看着那只虎斑，“它是不是猫，怎么这么爱撒娇的？”
段宜恩一脸严肃，“Jackson，Jackson——”
Jackson将自己的脸埋得更深了一点，权当没听见。
林在范恨不能也把脸一起凑过去，贴着胖猫的脸儿呼噜呼噜。Jackson最近行程有点太满，在段医生那里做兼职，回来还得坐台，被摸来摸去，拎来拎去，真的好累，窝在林在范臂弯里，妙鲜包一个没吃，抢先睡着了。
005
崔荣宰只是来蹭脉，混个脸熟，好能要到段医生的号码，原先伤了手腕，随便一扭都是骨间隔膜起泡儿的声音，这轻度扭伤好治，不过看患者这个配合态度，还得摁个几天。
“段医生，怎么样？”
段宜恩没有回话，继续给他揉，焦点落在猫的脑瓜上。
崔荣宰有些小鹿乱撞，有些坐立不安，动了动手，被枕着的猫冷不丁回头，视线极其具有安定感。
崔荣宰被虎得一愣，不敢看段宜恩的眼睛，只敢看看他的眉毛，“段医生，这猫是不是要睡着了？”
段宜恩沉吟片刻，“最近患者比较多，出勤率太高了。”
006
Jackson绕着他转来转去，脑瓜子磨蹭着膝窝，怎么都不肯走开。
朴珍荣本来不是很会跟动物处，跟他哥是极与极的存在。Jackson仰着脸，一副你于心何忍的表情。
朴珍荣叹了口气，拿到冰箱上的点心，冲Jackson抖了一抖，“自己悄悄过来。”
007
Jackson努力隐藏了一身饱腹后敦实的魇足感，弱柳扶风一样出现在林在范的桌角旁，下一秒就跳上去，强行撞进林在范的视线中。
林在范有些哭笑不得，“你又骗谁给你开的门，难不成你自己挤进来的？虚胖啊，我们弟弟。等等，不要睡在我的键盘上——”
Jackson一扭，一屁股坐在他面前，山一样起伏柔软的脊梁，白瞎了才恢复的数据作业。
林在范看着Jackson，面面相觑。
“不如这样，你，你下来，我给你开小灶？”
林在范开小灶可不是一般员工能有的待遇。Jackson难免有些动心，嗷了一声，圆滚滚的脑瓜子挨过去要靠。
林在范也将自己的额头捱过去，轻轻碰了一下，又说，“两个妙鲜包。”
Jackson大王盘算着多撞几次，能不能多拿几个。
朴珍荣幽幽地出现在一人一猫身后，“你里大王总有一天得被摸秃了。”
Jackson丝毫没有被捉奸的紧迫感，在两人的手掌下自助游走。
“就大王这性格不摸他估计他才会把自己舔斑秃。”
“金学生老来，不上课了？”
朴珍荣虚张声势掐胖子的尾巴尖，胖嘎过电似的回头瞪了他一眼。
“这你就不知道了，其实混的风生水起的金学生毕生所求是你里大王的青睐。”
“就丫？柯基似的。”
“Jackson在他跟前跟猫似的。”
“……”
“怎么了？”
“没什么，觉得自己聪明得有点孤独。”
008
段宜恩揣着猫，手兜着人家的屁股，肆意妄为地吃豆腐，下一秒就看见大王呼噜呼噜地吹胡子瞪眼。
“不能摸？”
能摸，当然能。
Jackson把他的钢笔推下去，我们是正当的交易关系。
段医生会意，将成包的小鱼干从抽屉里拿出来，完全忘记朴珍荣的忠告。
——“是这样的，Jackson很容易被养胖。”
——“不，不是体质问题。是你的问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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